金秋十月,这个原本收获的季节,未能迎来高职招生的“大丰收”,与之对应的则是,高职院校大喊“饥渴”。
2011年,全国专科(高职)二批的录取最低控制线降到了历史低谷:文理科均为180分,较上年再降10分,平均每门课30多分就能入学,从专科(高职)批次,特别是专科(高职)二批的投档情况来看,不少院校生源不足,零投档也不鲜见。
中国是全球制造业大国,在用工市场,不乏高学历者,与之对应的高级技工荒由来已久。
近年来,高职院校打出最诱人的“招牌菜”是“高就业率”,但时下高就业率和入学率反向赛跑的境况日趋明显。问题到底出现在哪儿?如何才能破解高职院校招生难题?
招生困扰
“我们到了一些中学里,就像贩小菜一样,要请高中班主任老师、任课老师吃饭,感觉没有一点尊严。”长沙一所高职院校的招生办主任说,如果学校没有固定的生源,那么一些学校的资金运转就会断裂,特别是依赖学费生存的学校将面临倒闭,有些高职院校“拼死一搏”
6月至9月是各大高职院校的招生黄金期,生源争夺战成为焦点。一所曾经名噪一时的老牌全国优秀师范学校也不得不进行一次全面改革。
“那一刻刺痛了我的心”
2011年6月17日,古城岳阳,湖南民族职业学院的毕业典礼在闷热的天气中进行。
奏国歌、致毕业献词、新党员宣誓,以及表彰优秀毕业生照例完成。
接下来是院长吴顺发讲话。
“又是四平八稳。”一名老师有些埋怨。
几分钟后,吴顺发放下稿子,突然提高声音,“以上是学生处给我准备的讲话稿。同学们,作为一个来民院已经工作了10个月零17天的院长,我想给大家讲讲我的心里话!”
台下变得安静。
“我送给大家四句话。”这名曾经做过政府官员、企业家的院长说道:勤劳,天道酬勤;不要怕吃亏;要智慧;要忠诚,忠诚---是做人最重要的品质。对上司,对朋友,对父母都要有这种品质。
话毕,吴顺发离开座位,径直走向主席台边缘,面对着台下学生,突然跪倒在地。
一时间,师生齐刷刷地站起,纷纷议论“院长怎么下跪了?”
这时,吴顺发道出了心里话。
“前几天,我遇到一个外语系的学生,我对她说,(学校)图书馆8月份竣工,可以投入使用了。她淡淡地一笑说:没有什么关系了,已经要毕业了,用不上了。同学们,那一刻刺痛了我的心。”
吴顺发说:“因为你们和我女儿一般年纪,我女儿肯定比你们大,我可以做你们的父亲吧。如果我女儿在这样一所大学读书,我这个做父亲的会怎么想?”
他面带苦涩,“同学们,你们生活在21世纪的高校,却度过了一个既没有图书馆,也没有田径场的大学时代,我作为院长,是对不住大家的。今天我要向大家公开谢罪!”
会场上的师生流泪。
一个男生嘶哑地喊道:“吴院长对得住大家!”声音立即被掌声吞没了。
一名女生哭着喊:“我们爱民院!”
“那天的情形打动了我,我曾对学校失望,高职院校的前途无法看到,我多次想跳槽。”湖南民族职业学院经管系教师王永向《瞭望东方周刊》记者感叹,“现在,我只想着能为学校多做点什么。”
“只有阵痛中重生”
湖南民族职业学院前身为1952年创建的湖南省岳阳师范学校,上世纪80年代就被评为“中国中等师范学校名校”和“全国先进师范学校”,是首批全国20所小教大专实验师范之一。
2003年7月1日,学校升格成功,2004年,更名为湖南民族职业学院,设有6个系部、24个专业。
新校园于2007年8月实现了整体搬迁。
2010年,时任岳阳市统计局局长的吴顺发调往湖南民族职业学院。刚到学校,吴顺发就发现面临的困境出乎意料。
“只有在阵痛中重生。”吴顺发向记者说,湖南民族职业学院已经到了一个关键时期。
吴坦言,高职院校多年来积累的弊病已经在这所学院呈现。
该学校经管系一名教师告诉本刊,当时学校财务上只有数十万现金,欠债1.6亿元,而同在岳阳的另外两所职业学院均负债2亿~3亿元。
湖南民族职业学院一名老师介绍,基础设施建设跟不上,学院门口的3栋楼房中,两栋房子停停建建用了6年时间,学校里没有田径场、图书馆。
刚一到任,吴顺发就多次被一些基建老板堵在办公室门口讨要工钱,几个院领导的办公室玻璃也被人打砸。
教学上,老师们积极性不高,课时费是他们在校主要收入。教授上一课时50元。一些老师的心思无法放在培养学生能力上,而是热衷于校外兼职。师资力量匮乏,人心不齐,“是现在一些高职院校面临的尴尬处境。”
招生“地毯式扫校”
“每年6月学生毕业,毕业典礼还没进行,学生就被用人单位订走了,这是一年中学校老师最开心的时候。”岳阳一所高职院校的招生负责人说,“每年七八月招生高峰就头疼,生源太紧张了,这两年愿意报高职的学生又逐渐减少,学校给每个老师都定了‘招生指标’,让人夜夜失眠。”
当学校举全校之力去解决生源问题时,他们发现自己学校已经“落伍”。
一些老师发现,招生期间,“很多高职院校的老师,就像小摊小贩一样,打着横幅,进驻各所中学。”
“一些高等院校老师到学校里面摆满桌子,成排列队,一部分老师针对学生逐个做工作,这算是正规的招生队伍。”一名老师告诉本刊,“不正规的,有的学校提前在3月份,就放几万块钱在一些高中班主任手上,到了6月份,就大规模地进驻学校,招到一个学生给1000块。”
每所学校都有紧迫感,每一个老师和干部都有指标,处级干部的招生指标至少是3人,科级和普通老师的指标是2人。
“我们到了一些中学里,就像贩小菜一样,要请高中班主任老师、任课老师吃饭,感觉没有一点尊严。”长沙一所高职院校的招生办主任说,如果学校没有固定的生源,那么一些学校的资金运转就会断裂,特别是依赖学费生存的学校将面临倒闭,许多高职院校“拼死一搏”。
派招生组老师采取“地毯式地扫校”,一所所高中去跑,分发招生宣传页,摆摊设点,设立众多的奖助学金吸引考生,一些高职院校的生源依然不见成效。
9月20日,湖南几所高职院校的招生办老师聚集在一起,讨论如何避免“买卖生源”。他们并不隐讳地向本刊记者介绍自己学校有着硬性招生指标任务,“这只能说明一点---高职院校生源问题已经非常严峻。”
试水“能力学士”
“与其抢夺生源,不如从学校本身找问题,不断改革,把学校建设好。”湖南民族职业学院经管系系主任姜宗福告诉本刊记者。
2011年,湖南民族职业学院2010年毕业离校的经管系的学生们重回母校,经过一系列考核重新领到两个特殊的证书---“本科能力毕业证书”和“本科能力学位证书”。
胜出者将成为国内首个由普通高等职业院校自主颁授的“能力学士”。
“这是个严格残酷的选拔,”姜宗福说,从273名学生中选出前30名,根据要求,淘汰选手,最终剩下6名学生进入答辩环节。
“考核与调查主要是以老师们的暗中查访和学生所在单位的调查为主,综合这两方面的成绩,并与学生在校表现挂钩,提交评委会审议。”姜宗福介绍,“评委会”由7名评委组成,对于提交的资料进行详细的核查,然后一起进行考评。“而且我们的评委会采取的是一票否决制度,7位评委中有1人反对,就失去了获得能力证的资格。”
“留在最后的6名学生中,有一名女学生没能通过,”姜感到遗憾,“这名女生哭得很伤心,我也难过,但没有办法,定了规矩,她是被一票否决的,否决她的是从北京请来的企业高管,理由是她对自己的人生目标定位太低。”
记者了解到,追溯改革根源是:2010年,刚刚担任学院经管系主任的姜宗福就遭遇了“招生困局”。
“2008年因为升学高峰,系里招收了310多人,到了2009年,则招收了280多人,2010年招生人数不到100,可以说我们招生人数逐年下降。”在姜宗福看来,造成高职生源不足的主要原因,是本科学历比专科学历硬气,在招聘会上,手持本科学历的学生要比专科生更容易找到工作。
“这太不公平,”姜宗福告诉本刊记者,专科生最大的优势在于他们的技术,也就是动手能力,高职一般都是学一些技术性的东西,是比较专业的,而且都会进入企业实习,他们的实践能力往往要比本科生强得多。
“之所以如此严格,是为了保证能力学位的‘含金量’,确保获得能力学位证书的学生必须是全面发展的。”姜宗福说,“只有通过严格的评选,才能让这个证书获得社会的认可。”
该院经管系一名负责人介绍:“与本科生的教育模式相比,我们推行能力学士学位,是为了探索一种新的职业能力鉴定模式,淡化社会文凭意识。”
湖南民族职业学院院长吴顺发坦言,学校最近的一系列改革,主要目的就是促进生源。
湖南民族职业学院针对大部分学生厌倦“高等数学”科目,经过一番争论,最终取消了这一科目。
该校给出的理由是,不少学生读高职就是成绩差,让他们学高数,是为难他们,这只能导致学生们厌学,对学习失望,再说走入社会以后用不上。
随后的“改革”依然在进行,“旅游专业”学生的教室搬进星级酒店,营销专业学生的课堂被改成公司化运作的格子间。
另外,学校还鼓励系里的老师当老总,学生当CEO进行创业。
对此,该校经管系里还出资15万元,用作学生们的“创业启动资金”,“8个学生一组,组建学生自己的‘公司’,拿出自己的创业计划,然后交给老师审批,如果老师觉得有戏,他们就可以得到资金搞创业。”
据了解,2011年,在校方改革后,该校吸引了6000万元融资。
2011年8月1日,该校的图书馆将正式交付使用,具有蒙古族风格的田径场已经初具规模。
学院正与海尔集团、北京邮电大学的3G培训等联合办学,踏入校企合作之路。
经过一系列改革,效果已经初步呈现,该校招生数据显示,2010年,学校共招生1206人,2011年的招生人数达到了2251人。
一个奇异的现象
高职洗牌是正常现象,西方国家的高校也有退出机制,没有退出机制就不利于教育发展。但一个奇异的现象是,一些院校在分数一降再降的情况下,依然不能博得学生青睐;另一方面则是,部分考上本科的学生却放弃本科,选择高职甚至中职院校。
退档风波
湖南长沙,就在高考招生征集志愿的这几天,出了一个怪象。
多名考生和家长围聚在湖南一些高职学院,希望学校能够为他们办理退档。
在湖南某科技学院,招生就业处的办公室内仅有一名值班学生,负责招生的老师们电话不通。学生和家长们认为,这是学校以此手段拒绝退档。他们担心,这会耽误学生至少一年时间、甚至一生的前途。
家长李智杰说,接到该学院短信通知后,儿子李维表示,根本就没有填报这所学校。
李智杰根据通知书材料中所写的联系电话,拨打该校就业处的电话,无法接通,在反复拨打后,终于接通,得知来意,对方传来:“打什么打”,随后挂掉电话。
“这到底是所什么学校?”李智杰心存疑虑,带着孩子从娄底赶到该校。
该校招生就业处,李智杰父子遇到了同样来退档的张磊、丁高、戴旺等学生及其家长。他们已经等了一整天,招生就业处办公室内除了一名唐姓值班学生外,一直不见负责招生的老师。
小唐告诉前来退档的学生、家长,学校不能退档。如果一定要退,要到省教育考试院办理相关手续。
家长丁秋明当即拨打了湖南省教育考试院的咨询电话后得到答复:“只要带着准考证、身份证等材料,到录取学校办理退档申请就行。”
追问之下,小唐只表示,负责老师和学校领导均不在学校,也无法联系。
要求退档的学生和家长们最后都聚集在招生就业处办公室内,次日将是征集志愿的日子。
学生家长投诉后,学院负责人出来表示,学院并没有违反任何招生规定,考生没有充分理由,学校可以拒绝退档。学生要求退档,可能是一些民办学校的招生人员在背后操作,他们非常反感这些招生伎俩。
在再三要求之下,学校同意了其中几名考生的要求。对于不断前来招生就业处等候的学生和家长,校方表示,只是学生没有找到招生的负责人,并非学校不愿意办理。
李维的经历并不是偶例。8月17日,长沙学生周威威收到一条手机短信,他已经被湖南一所职业学院录取。
同一天,通知书也送到了家里。而周发现通知书上并非是他所选的专业。
周赶紧拨打了这所职业技术学院招生就业处的电话。电话一直没人接听,“好不容易有人接了,一听是退档的,电话里就传来不太耐烦的声音,随后就挂断了。”
8月18日,周来到该校招生处办公室,在这里遇到了同样来退档的10多位家长和学生。
他们在学院等了一整天,理由说了一遍又一遍,但招生办的老师只是反复声明“学院未违反任何招生规定”,考生没有充分理由,学校拒绝退档。经过反复周旋,最终学校才勉强同意退档。
招生缺口
一名业内人士告诉本刊记者,一些高职院校从内心来说不愿意退档,因为“招生的背后有太多酸甜苦辣”。
周威威还接到多所职业学院的电话,他们纷纷表示,学院的招生计划都有缺口,征求志愿投档可以考虑优先录取。
其实,生源争夺异常激烈。
据公开数据显示,2011年,高职专科批次在湘招生院校共有659所,计划招生14.4026万人。
2011年8月19日,湖南省教育考试院公布了湖南省该年普通高校招生高职专科批第一次征集志愿国家任务计划,一共有39686个计划缺口。
8月23日,湖南省教育考试院公布第二次征集志愿计划,仍有27986个计划缺口。
“谁愿意把这些好不容易招来的学生轻易放走。”上述业内人士介绍,现在要想完成这个计划几乎没有可能。
从公布的情况来看,在湖南就有近9成的省内高职院校缺额,一些位于市州的院校缺额更大。
文科缺额较大的如长沙南方职业学院达到997个,湖南外国语职业学院达到669个,常德职业技术学院483个。理科缺额较大的,如长沙南方职业学院达到1073个,潇湘职业学院达到610个,常德职业技术学院达到560个。
在长沙一所高职院校工作了23年的章进老师告诉记者,他所在学校去年计划招生4000人左右,实际招了3000人。
“半壁江山”的招生光环逐渐黯淡
从全国来看:山东,高职院校4万余招生计划落空,部分院校甚至无生可录;湖北,有的院校只录到计划生源的不到一半;陕西,2011年有5万多达到高职录取分数线的应届高中毕业生弃报志愿。
“生源荒”让一些高职院校老师怀念过去的光辉岁月。
根据教育部的统计数据,2004年,高职院校招生规模占到整个高等教育的47%~48%,其后数年,高职和本科教育齐驱并进,2008年,高职学生比占到了51%,首次超过本科院校。
2009年本科学生人数再次上升并从此居高不下,仅3年时光,高职院校“半壁江山”的招生光环逐渐黯淡。
中国教育在线发布的《2011年高招调查报告》显示:全国高考生源最近两年累计下降了200万人。当“生源荒”侵袭时,处于高考志愿填报最后批次的高职院校首当其冲。
高考录取率在不断攀升,相当一批本科学校降低门槛、扩大生源。同时,高职院校的数量开始“只增不减”,不断缩小的生源和不断扩张的学校“反向赛跑”。
高职专科录取分数线低到了200分,国内部分省份分数线降到了180分,甚至更低。按照平均分数来看,每科成绩不足30分。
“降分似乎只是一个形式,关键在于学校有没有吸引力。”章进老师说,能考到四五百分的考生可以上三本,考300分的考生可以考虑复读,只有200分以下的考生才有想法,“他们不会选择复读,就看学校是否有足够吸引力,能够学到过硬技术,实现好的就业。”
就在大多高职院校生源“喊渴”的同时,一个奇怪的现象在极少数高职院校出现。
大学生“回炉”中职
“读一个没什么特长的本科,不如选一个喜欢的专业、就业好的高职。”2011年,高考分数超过二本分数线的陈苗成了湖南交通职业技术学院工程机械运用与维护专业新生。
9月,湖南高职院校陆续开学,像陈苗这样的学生均表示,他们有了自己的职业规划,不会在乎“本科”、“高职”的称呼。
据当地媒体公布的数据,该校在2011年录取的4891名新生中,有12人高考成绩超过二本线,有2000名学生的高考成绩超过三本线,几乎占到一半人数。
陈苗是湖南本省文史类考生,高考分数为528分。陈苗说,该校工程机械运用与维护专业自己喜爱,且有发展前途,专业符合自己的规划定位。
湖南交通职业技术学院院长助理欧阳小丽告诉《瞭望东方周刊》,2011年,湖南能够吃饱的院校只有国家示范性的4所高职院校,他们共同点还是综合实力比较强,该校较早开始了“校企合作,订单培养”。
“专业设置路桥汽车物流工程机械等很多都是湖南的龙头企业联合办学,工程器械就与三一、中联等企业有着密切合作。上次我们调研,我们学校毕业生在‘三一’的员工有3000余人。我们从1999年就开始了联合办学,用专业对接产业。”湖南交通职业技术学院颜楚华向本刊介绍。
易丹、凌元亮、向清平等30多名在2011年高考中达到了二本、三本分数线的学生,先后也选择中南工业学校这所中职院校。
易丹对记者说,她就是看学校与国内知名企业的合作,在大学泛泛学习,不如选择一门好的技术,她的选择也得到父母的全力支持。
8月18日,是中南工业学校的新生报名日。前来报名的新生中有不少是高考分数线达到了本科的学生。“仅在当天上午,报名的新生就突破了600多人,还有3名‘回炉’大学生。”
中南工业学校校长张文兵向记者介绍:大学教育重点是培养学生的专业理论知识和人文素养,而职业技术学校突出培养学生的专业应用技能,因而毕业后能很快适应社会需求。
“苦读大学4年,花费7万~8万元,毕业可能还会面临着找工作的尴尬。因此,我决定报读中职学校,免得以后为找工作发愁。”方亮亮毕业于安徽枞阳三中,今年高考分数超过高职专科线。方亮亮的父亲告诉他,现在企业招聘一个大学本科学历的岗位,至少有80个人争先恐后报名,而招聘一名技工,20天也无人前来问询。因此,方亮亮放弃了读大学。
“高职洗牌是正常现象”
高录取时代,高职院校如何选择发展路径?
长沙商贸旅游职业技术学院副院长陈涛认为,高职洗牌是正常现象,西方国家的高校也有退出机制,没有退出机制就不利于教育发展。
一些办学质量低下、没有特色的高职院校将会被淘汰。
2011年,湖南又新增3所高职院校。对此,从事高职教育研究20余年的湖南省教科院研究员欧阳河认为,湖南已经有80余所高职院校,今后应真正转向内涵发展,提高质量。
“我觉得还有一个原因造成现在高职院校的招生难,当年,很多地方一下子上马了多所高职院校,真正有那么多入学需求吗?”欧阳河反问道,现在高职院校的数量和招生能力已经与当前的考生数量和考生需求不相匹配,生源不足的窘境其实在一部分高职院校建校之初就埋下了。
“招生凑合的学校要赶快警醒,既要撑住,又要狠抓教学质量。”欧阳河说。